一棵木从树

感觉我可以写他们打情骂俏一百章，但是根本走不动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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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其实西里斯有点搞不懂他和詹姆这种认识不到一天就拜访了彼此住处的相处模式。

但是当他发现詹姆住在一棵树上的时候瞬间就忘了因为这点破事而纠结了。

他不知道詹姆用了什么方法使这棵树看起来和普通的树没什么区别，但是他确定这样的科技肯定是违法的。他跟着詹姆爬上去，然后就突然在树影中发现了一个树屋的小小木门。

“欢迎来到詹姆·波特的梦幻王国。”詹姆学着之前西里斯的样子鞠了个躬，西里斯有点担心他会摔下去，但是事实是他拉着一截树枝一荡，就又落在西里斯面前了。

另外西里斯压根不记得第一穹顶下有这么粗的树，这肯定又是什么违法科技了。

树屋挺大（当然，是以一个树屋的标准来说的），但是只有一个房间。房间中央是一张大床，窗前摆了个煮饭的大锅，其余位置则以一种西里斯难以理解的规则摆放了各种杂物，从皮质弓箭到笔记本电脑应有尽有。

很好，笔记本电脑。在私人网络访问被明令禁止的今天，这明显又是个违禁品了。他小心地猫着腰走进屋里，发现空气是清新的树叶香气和酒香混合起来的味道。接下来他毫不意外地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打啤酒。

意识到西里斯目光的詹姆得意地大笑起来。他自来熟地拽起西里斯的胳膊，引领着他绕过几个探照灯，一张毛皮和一本厚厚的纸质书走到啤酒旁，然后率先一屁股坐下，打开两罐啤酒。

“那么，为了西里斯和詹姆的逃离穹顶小分队，干杯？”他不由分说地往西里斯手里塞了一罐啤酒。

“为自由干杯！”西里斯举起啤酒罐，然后他们在一堆违禁品中干杯。

西里斯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其实并没有接触过多少除了家人以外的人，但是詹姆绝对是他在穹顶下见过的最坦诚的年轻人。他很快知道了詹姆来自于垄断穹顶纽扣生意的波特家族，穹顶下所有纽扣都来自于詹姆家族的纽扣公司——无论是木质的，金属的，还是塑料的。

他看上去是那种穹顶下极少见的生活优渥的一类人，因为十分富有又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而能享受比其他人多很多的自由。西里斯其实并不是很清楚詹姆为何会有想要逃离穹顶的想法。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詹姆有点无辜地眨眨眼，满脸都是“我不是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吗”的困惑。然而他依旧支着脑门想了一下，很认真地给了西里斯一个答案。

“距离全球性的核污染之后建起穹顶已经几百年了，我不相信外面还是一片荒芜。”他看着西里斯的眼睛，诚恳得几乎不可思议，“但是穹顶政府每次派出去的探测器数值都是完全保密的，我觉得他们在隐藏什么，而且我想我也确实发现了些什么——这个我们可以以后再说。总之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必须去看看。”

西里斯看着詹姆，他旁边扔了一堆空瓶子，还毫无风度地打着酒嗝。但是他看起来像旧世界的探险家，乱糟糟而又充满了无可救药的浪漫。

“那你为什么想去穹顶外呢？”詹姆歪头看西里斯。

西里斯沉默了。布莱克家族的人全都很会说谎，他可以想出大概十个不一样的谎言，每一个糊弄詹姆都绰绰有余。但是他不想这样做。

“有一部分原因和你的差不多，”最后他这样说，“另一部分，我们可以保持神秘吗？”

詹姆看了西里斯两秒，然后突然放声大笑。“你不需要这么紧张的哥们！”他笑得被啤酒呛住了，一边咳嗽着一边往西里斯肩膀上靠，“而且你长得这么帅，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他们把两个人的行头整理了一下，然后又列了个需要添置的违禁品的清单。他们约好三天后的傍晚在詹姆的树屋旁见面，之后他们会搭上波特家纽扣公司往穹顶边缘运送工业垃圾的货车，踏上逃出穹顶的旅程。

直到那天傍晚他们分别，两个人都只字未提如果被穹顶边缘的巡逻警抓到该怎么办。

被抓到了就是死，而这并不在两个年轻人的考虑范畴之内。

4.

他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西里斯按照自己的习惯早到了一点，结果他撞见了一个背着和自己差不多大背包的詹姆正拿着个小镜子照来照去。

西里斯一时竟说不清自己憋笑憋得快爆炸了是因为詹姆那个大得太过夸张的背包，还是因为这个自恋的年轻人正对着镜子十分焦躁地摆弄自己的头发。

他故意蹑手蹑脚地凑到詹姆后面，然后突然让头出现在詹姆的镜子里。

“晚上好啊，波特先生。”

他得到的反应是詹姆大叫一声直接扔了镜子——而神奇的是这家伙一边扔了镜子一边还迅速地把另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头发，然后用大概0.2秒的时间让自己的发型变成了一个事故现场。

西里斯用尽了毕生的毅力才保持住了涵养。

“认真的，詹姆。你的发型是我在第一穹顶下见过最……放荡不羁的。”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詹姆看起来竟然有些害羞。

“你的背包怎么这么小？”害羞的波特先生试图转移话题。

“……所以你并不觉得你的包大得过分了吗。”

“当然不！”詹姆挺起胸脯，伸出一只胳膊试图拍拍自己的背包，然而由于背包太大了他只能拍了拍侧面，“这里面有我们家祖传的来自旧世界的泰迪熊玩具，我需要抱着他才能入睡。”

当习惯了詹姆扯淡的方式之后，西里斯发现判断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并不是一件难事，于是他一脸配合地点头：“我理解你，詹姆。我的包里就塞了个芭比娃娃，没有她我会做噩梦。”

没想到詹姆立刻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西里斯你是认真的吗哈哈哈哈哈这简直太好笑了！”

西里斯目瞪口呆。

“你是白痴吗？”最后他这样认真地问詹姆。

他们爬上运送工业废料的货车，被詹姆收买的司机把“我从未见过这两个年轻人”这个场景表演得惟妙惟肖：他从头至尾看都没看詹姆和西里斯一眼，仿佛爬入货箱的是两只黑乎乎的土拨鼠。

然而他们可能也确实长得不大像人类——詹姆在西里斯上车之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件黑不溜秋的连体衣，还硬是塞给了西里斯一件。藏在工业固体废料里面可不是一件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詹姆指出这种连体衣可以防止划伤和辐射。

“它几乎是完美的：抗压防辐射还自带呼吸面罩，”詹姆煞有介事地为自己的连体衣做广告，“但是它有一个缺点：如果你突然想要尿尿，最好选择再憋一会。”

正在补充水分的西里斯一口水呛住，现在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把这口水咽下去了。

穹顶边缘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他们从一大堆废料里面滚出来的时候一抬头，正好看到了穹顶下沙漠上，广阔无垠的星空。

西里斯在第一穹顶的中心区域几乎呆了一辈子，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星空。广阔，无边，仿佛扑面而来，像落在沙漠尽头的一大片碎掉的霓虹灯。当然，这样的星星也只不过是穹顶的幻象之一罢了，对于连土豆的配给都要严格控制的穹顶政府来说，这样的浪漫似乎太过奢侈了。

西里斯突然想起自己的弟弟。记忆中那个男孩一直想要见一次旧世界的星空，西里斯猜他可以为了这个愿望付出任何代价。

接下来眼前的星空似乎一晃，詹姆一把抓住了西里斯的胳膊，低声叫他跟上。西里斯这才反应过来货车已经开始缓慢发动了，此时他们位于穹顶边缘第一道关卡外面，必须利用卡车的遮挡移动到监控的死角。

等到卡车发动机的声音消失在视线尽头，整片沙漠中就只剩下詹姆和西里斯两个人了。没有风，他们可以听见彼此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对方一下子就成了他们在茫茫世界中的唯一旅伴——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他们已经安全通过了第一道关卡，等在前方的沙海中的还有六道移动的关卡:沙漠中除了人类巡逻警还有六组移动的人工智能巡逻兵，只要发现生物发射出的红外线就会立刻采取消灭措施。

他们将在沙漠中度过第一个夜晚，而当人造的太阳再一次照亮沙海，他们会遇见旅途中的第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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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之前表扬我可爱！！超开心！！（不，人家表扬的是你的文不是你

那这次表扬我啥呢。表扬我话唠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