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木从树

标题来自Oasis同名歌曲，借公路AU写了个番外，故事发生在他们还在伊顿读书的时候。

因为发生在正篇之前所以大噶觉得哪里不对的话就当单独的故事看吧_(:з)∠)_我真的一写这个就紧张，因为太喜欢了qwq

大家圣诞快乐呀w

 

1.

 

“嗨，Sirius，明天我们逃课吧。”James扔掉手里拉丁文的课本，屁股蹭到Sirius所在的那块蓝色地毯上。“要知道，明天可是晴天。”

“哦，好啊。”坐在电脑前的Sirius头都没抬，从James的角度可以看见他正在修饰某张黑白色彩的照片。

“如果不是我这么了解你，James，”两秒钟后Sirius抬头，他伸个懒腰，白衬衫下面露出一小截皮肤，“我会以为你是因为后天的拉丁文注定要挂了才决定在学期的倒数第二天逃课的。”

James挑起眉毛，露出一个夸张的“拉丁文这种小事怎么能难倒宇宙无敌的伟大的James”的经典表情。

“我想去伦敦的圣诞集市，”随后James宣布，“看在上帝的份上，全世界的人都已经开始过圣诞了，谁会在乎愚蠢的拉丁文考试呢？”他一边说一边兴奋地对着空气展开手臂，“好了，我要去找Remus了，他一定会愿意和我们一起去的。”

Sirius挑挑眉毛，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一说法的怀疑。

 

“一，你知道Sirius有多讨厌圣诞集市吧？”Remus浅色的眉毛轻轻皱起来，露出他非常擅长的温柔而严厉的表情，“二，你知道后天就是最后一门考试了吧？”

“一，我知道，但是我发誓我会好好保护可怜的Siri的；二，当然——一位决定拉丁文不复习就拿满分的Potter先生如是说。”

Remus有些无奈地摊手，张嘴准备补一句什么，结果被James一句话堵了回去。

“天呢Moony你怎么比我爸爸还严厉？”James抱头哀嚎起来，捂住眼睛拒绝与Remus进行目光接触，“你不参加这伟大的圣诞出逃我已经够伤心了，至少，给我们一点祝福吧？”

James十分确定Remus冲自己翻了个白眼。

“只是提醒你一下，还有20天才是圣诞呢。”Remus最后选择平静地指出这一事实。

James喜笑颜开。“我爱你，Moony!”

 

Sirius讨厌圣诞集市。那里挤满了游客和向大人讨要棉花糖和圣诞饰品的小孩子，旋转木马总是一边疯狂转动一边播放烂俗的圣诞歌曲。热红酒和德国香肠也许确实可以让人开心，但这些人里面绝对不包括Sirius。

然而第二天清晨，他还是跟着James跳上了第一班开往伦敦的火车。泰晤士河沿岸晴空万里，冬日的英格兰披上浅蓝的纱衣，少有地展现出柔情的一面。他们并排坐在背向火车驶去方向的座位上，随意闲扯几句或是想象一下在房间里披着毛毯读拉丁文的Remus……直到火车的播报员报出一个和Sirius的期待不太一样的站名，James拽着有点迷糊的Sirius就下了车。

“我十分确定James Potter先生曾自称是整个伊顿方向感最好的天才，还经常以此嘲笑我路痴。”Sirius瞪眼看着眼前印着“帕丁顿”的车站标牌，“然而——我以为我们要去圣诞集市？”

 

2. 

 

Sirius第一次离家出走是在九岁的圣诞假期。那天伦敦飘着雪屑，James缩在毛毯里打游戏，突然听到门外沙沙作响。

是迷路的流浪狗需要帮助吗？James赤着脚跑出去，刚好看见只穿了帽衫的Sirius笨拙地翻过自家的栅栏，然后啪嗒一声落在了花园里融雪的红砖上。

“天哪Sirius，快进来！”James瞪眼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他的鼻尖通红，黑发上沾了雪花，帽衫的领子歪了。哪怕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每天都在打架生事，James也从未见过Sirius如此狼狈的样子。

然而Sirius只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James眨了眨眼。

“好吧，你等我一下。”最终James做出一个“稳住”的手势，转身咚咚咚跑上楼梯。Sirius盯着James睡衣的下摆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向前迈了一步。Potter家的电视正大喊大叫地播放着麦片的广告，灯光昏黄。

然后James重新出现了。他随意穿了件大衣，还给Sirius拿了一件。他一步迈进雪中，回头轻轻带上门。

“离家出走吗？”他冲Sirius笑起来，然后有点傻乎乎地挠了下头。“走吧。”

 

James没问Sirius为何要离家出走。Black家家教之严也算是远近闻名了，连一向温和的Potter夫妇都曾忍不住批评Black夫人管教孩子的方法。

“记得多多照顾Sirius好吗James，这孩子在家里一定受了不少苦，希望他在学校能好过一些。”Potter夫人曾经这样叮嘱James。

那时候James刚刚和Sirius不打不相识，听了母亲的话他多少觉得有点好笑。如果说James准备列一张“需要保护的人”的名单的话，Sirius一定是全人类里面最后一个上榜的。混熟之前James觉得Sirius是个讨厌的拿鼻孔看人的傲慢混蛋，而混熟之后James觉得Sirius是个可爱的拿鼻孔看人的傲慢混蛋。他才不需要自己保护呢。

然而在这个三点钟就黑天的雪夜，James还是随意抓了件外套睡衣都没换就跟Sirius跑了出来，并且刻意走在了风来的一侧。他突然希望Sirius是自己的兄弟之类的，这样他就不必忍受Black家族的折磨了。

“James？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啊……？”

“你靴子穿反了。”Sirius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James的眼睛。现在有更多的雪花融化在Sirius的刘海上了，他的额头上软软的是一小绺黑发。

James愣了一下然后乐了，他捶了Sirius一把。“我说真的，你是混蛋吗？”

一辆红色的巴士顶着白色的绒毛从灰扑扑的街道尽头驶来，Sirius探头一看，然后连忙冲着巴士拼命招手。

他拽着James的袖子爬上巴士顶层，然后伸出手抹开车窗上的白雾。

“想去格林尼治看雪吗？”他回头冲James笑，神秘兮兮的样子。

 

现在，有点迷糊的Sirius被James拉着，下了地铁又上了巴士。报站的电子音恰如其分地响起来，Sirius这才意识到他们登上了和多年前相同的终点是格林尼治的巴士。

他转头去看James，刚好对上James满怀希望的眼神，仿佛刚刚捡回骨头正等着主人表扬的小狗。

Sirius有点想笑，然后他强迫自己转头看向窗外的蓝天。

“感动吧Sirius？是不是感动到几乎痛哭流涕？”然而James并不放弃，还凑到他肩膀上来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嚷嚷。

“我之前真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爱我啊，James。”

 

晴天的格林尼治仿佛被上帝眷顾的圣地，连路边的流浪汉看上去都喜气洋洋的。集市的方向飘来烤肉的香气，阳光给人们嘴里呼出的白气镀上金光，他们走向港口的方向。

美丽的卡蒂萨克号帆船依旧静静矗立在泰晤士河岸边，船桅上的小小彩旗在风中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了。

“你还想出海吗，Potter船长？”Sirius突然发问，因为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James一愣。来自泰晤士河的风吹起Sirius红色的围巾和黑色风衣的下摆，这太适合他了。为什么这混蛋可以把校服都穿得这么好看？

“这取决于你还想不想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导演。”

“当然。”Sirius冲着阳光眯起眼睛，漫不经心的样子。

James笑了。那年他第一次见到卡蒂萨克号时曾激动地宣布他的理想是有朝一日和Sirius 一起出海，后来他又有了很多别的理想，比如成为一名宇航员，一个天文学家，一个荒岛探险者。现在James的理想是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建筑设计师，像卡特拉瓦特一样创造仿佛天外来客一般的建筑。

也许Sirius可以在他设计的房子里拍一部电影？他希望那是一部星球大战一样的科幻片，虽然他不觉得Sirius会喜欢这个点子。

几个嘻嘻哈哈的女孩子和他们擦肩而过，其中一个穿粉色长筒袜和毛茸茸的大衣，走出几步之后还回过头冲两个人抛了个媚眼。

James得意地吹起口哨来，走路的姿势都大摇大摆起来。

“我想我开始期待大学了。”他满怀感情地看着女孩子们的背影，这样的景色在伊顿可是见不到的。

Sirius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们在集市上买了大杯的热巧克力，在街角遇见两个正在拉小提琴的年轻男人。他们穿有些破旧的派克大衣，戴着毛线帽，似乎和悠扬的琴声不太相配。

然而Sirius停住了。他有点着迷地听着琴声，像个好奇的小孩子。

“《春》呀……”他扬起嘴角来。

“什么？”

“韦瓦第的……算了。”

他看上去不准备走了，于是James也就站在他旁边听琴。

在这样的冬日的上午，街上行人还不是很多。但是两个男人演奏得十分认真，像是并没有在为任何人表演。James不确定自己能欣赏这样的音乐，但还把口袋里的硬币全都倒了出来，一边去观察Sirius的表情。

“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一曲终了，两个人一齐鼓掌，然后Sirius仿佛漫不经心地这样问James。

“啊？也许是……易容的音乐家？想要体验生活所以在街头卖艺。或者是外星人，通过人们的对音乐的反应来研究人类。”James胡乱扯淡。

“或者也许他们是一对儿呢。”Sirius的目光落在两个人无名指的戒指上。

James乐了，他刚想说什么，Sirius已经走过去向琴箱里面放纸币了。

“圣诞快乐呀。”James跟过去搭上Sirius的肩膀，冲对面的音乐家露出笑容。

“圣诞快乐，先生。”其中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冲James回礼。然后他突然压低声音眨眨眼。“祝你们幸福呀。”

直到和Sirius一起走到这条街道的尽头，James才突然反应过来。

“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是一对儿了？”他大笑着故意去挽Sirius的手，“这真是太有趣了不是吗？”

“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我并不觉得和世界上脑袋最大的James Potter先生是一对儿这件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Sirius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

“天哪，Padfoot。”James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既然这样，亲爱的Sirius，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格林尼治公园的草地上晒着太阳谈恋爱吗？”

 

 

3.

 

James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Sirius拖来泰特美术馆的，毕竟他十分确定自己并不明白被肢解的人的雕像和挂在墙上的毫无规律的色块是怎样一种艺术。然而他不得不承认美术馆棕色的砖墙和高耸入云的烟囱美丽到仿若神迹。他们一口气爬到最顶层，在这里，整个伦敦都仿佛变成了微型的乐高玩具，只是配色更含蓄一些。

“Remus会后悔的，没有跟我们来。”James满怀感情地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水，看水鸟在蓝色的空气里留下透明的痕迹，“我爱晴天。”

“你还爱圣诞树，炸鱼薯条，和我们小学时班里那个红发的女孩子呢。所以我经常怀疑你的心到底有多大。”Sirius没看James，只是在风中露出一点微笑。他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我还爱你呢Sirius，这并不矛盾。”

“而我讨厌你，因为你喜欢愚蠢的圣诞集市。”

“没有人会讨厌圣诞集市，尤其是有James的圣诞集市，”James认真指出。

Sirius对此的反应是——他突然举起相机，对着James的脸咔擦按下快门。

James连忙对着大风去整理发型，然而显然已经迟了。于是他摆好姿势要求Sirius再拍一张。

“请拍出我暴风雨一样的发型，和伦敦的天空一样忧郁的眼睛。”他故作深沉地望向此时一碧如洗的天空，还试图让风吹动风衣的下摆。

Sirius从口袋里掏出镜头盖，然后几乎带点挑衅意味地慢条斯理把它装回了镜头。

“……你一定是嫉妒我帅。”James愤愤不平。

后来James就多少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直到经过某个把听筒做成龙虾形状的老式电话机才重新打起精神来。

“天哪Sirius，你觉得这个……达利，做这个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是因为可以一边打电话一边吃吗？”

Sirius挑起眉毛，“我很想建议你去读一下简介，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读的。”他从嘴角露出一点笑意，“达利认为龙虾和电话都含有很强的性暗示，他还认为食物和性之间有某种联系。”

James目瞪口呆。“我从不知道你还懂这些，”随后他坏笑起来，“你给追你的女孩子们讲过这个吗？比如说上次聚会认识的那个……Michelle?”

Sirius无所谓地耸耸肩，带头继续向前走。很显然她并不记得James提到的女孩子了。

 

最后他们回到巨大的Turbine Hall，整个大厅都为一个叫做Anywhen的展览而进行了重新改造。在正中央的灰色空地上，人们裹着美术馆提供的毯子或坐或躺，像极了晴天时公园草地上晒太阳的鸽子。

他们穿过一个个悬挂在空中的巨大白色屏幕，一人拿了条毯子随意找了个空地躺下。好像有流水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一会儿又变成风声。

如果不是忽明忽暗的白光和变幻莫测的音效，这样的场景几乎有点像公园里的野餐了。James起身去旁边的咖啡馆买咖啡和三明治，勇敢地决定把艺术之旅彻底变成小学生的春游活动。

然而等他兴冲冲提着食物回来，却发现Sirius似乎已经睡着了。

Sirius睡觉有个毛病，他从来不肯把整个人都乖乖塞进被子里。他总是会伸出一只手臂露在外面，还会伸得老长，就好像在固执地举着一面旗帜。James发现他了解Sirius所有这样的小习惯，就好像他知道Sirius坐在椅子上时总喜欢只用椅子的两条腿着地。实际上他们小学的时候James还曾经偷偷推翻过Sirius的椅子。后来他自然是被Sirius狠狠揍了一顿，然而之后有段时间他也不知不觉迷上了这种奇怪的娱乐方式。

而现在Sirius又这样对着空气伸出手臂了。James蹑手蹑脚走到Sirius身边盘腿坐下，盘算着用怎样的方式把Sirius吓醒。

空气中开始响起鱼儿划过水面的声音，移动的白光突然照亮了他们头顶的一小片区域，而他们身后正中央的巨大屏幕中，一棵绿色的幼苗正以惊人的速度破土而出。James僵在了原地。他的喉咙突然干得像在沙漠中徒步行走了三天三夜，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刚刚那个展品中鲜红的龙虾。

是光线在作怪吗？此刻的Sirius突然充满了某种难以形容的吸引力。他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黑发陷进褐色的毯子里，头歪向一侧，露出苍白的脖颈。James猜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突然想——

然而下一秒——大厅中突然响起火车汽笛声一样的巨大声响。Sirius一下子睁开眼睛，看上去丝毫没有倦意。

“你为什么盯着我看，James？”他的眼睛里有一点促狭的光。

James几乎是一哆嗦。那种奇异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他把装着三明治的纸袋扔给Sirius。

“在你睡着的时候，勤劳伟大的James去买了吃的。怎么报答我？”

 

4.

 

他们最终还是去逛了泰晤士河沿岸的圣诞集市，不可避免地被淹没在兴奋的人群和闪闪发光的圣诞饰品中。每经过一个摊位James都要扯着嗓子询问Sirius喜欢什么，Sirius随意选一样，然后James就开开心心装在口袋里带走。James还买了两杯热红酒强迫Sirius和自己干杯，喝了两口就又拽着Sirius去买华夫饼和烤棉花糖了。

Sirius已经很难想起上一次来圣诞集市是什么时候了，他甚至也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圣诞集市。Walburga从来都不是喜欢带小孩子参与这种娱乐活动的母亲，Orion也曾评价圣诞集市是“可耻的德国舶来品，只能骗骗无知的游人”。圣诞节对Sirius来说大概就是一家人在长桌旁正襟危坐，和Regulus一起拉响圣诞爆竹就是那天唯一的娱乐了。

而这个时候，在四点钟就已经夜幕降临的伦敦，大街小巷全都被彩灯和笑声占领，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开始提前庆祝圣诞，Sirius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并没有那么讨厌圣诞集市。

然后James在他身边响亮地打了个饱嗝。

“再也——不要说——你讨厌圣诞集市了，”他揪住Sirius的领子，喷出一点甜甜的酒气。

Sirius突然觉得自己心脏的某个部分变得有些柔软。

“好吧，我会试试看的。”

 

那天晚些时候James嚷嚷着这么好的天气不看看星星实在是太可惜了，于是他们又坐车回到了格林尼治。傍晚的格林尼治和热闹的泰晤士河沿岸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在黑暗中躺在格林尼治公园巨大的草坪上，在寒风中挤在一起，等着夜空被一颗接一颗的星星点亮，然后抢答星星的名字。

九岁那年他们一起离家出走，第一次看见了落雪的格林尼治。他们在被白雪覆盖的卡蒂萨克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起在顶了毛茸茸的白色小帽子的时间球下面做鬼脸。他们甚至设法钻进了已经关门的皇家格林尼治天文台，在落雪的本初子午线旁横跨了好几次东西半球。

在伊顿的第一年时他们经历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冷战，直到那次学校组织的天文课外实践。James絮絮叨叨聊着星座，然后他们就莫名其妙地重归于好。实际上他们总是这样——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吵架，然后可能下一秒就又开始勾肩搭背了。

“嗨！Sirius！”James突然推了Sirius一把。

“嗯？”

然后Sirius意识到James并没有在叫他的名字。他们几乎等了一整晚，在遥远的南方夜空中，那颗和他同名的星星终于出现了。

他有点着迷地眯起眼睛看着那颗闪着蓝色冷光的恒星，听着James在耳边喋喋不休从猎户到天后念叨星座的名字。

然后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Sirius脑海中。

“James，我们去美国读书吧。”

“啊？”一瞬间James似乎显得有点惊讶，但是他很快就咧嘴笑了。

“好啊。”他耸耸肩，似乎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而这就一锤定音了。就像小时候的那次离家出走一样，他依旧没有问Sirius为什么。然而五分钟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兴奋地历数美国著名的摩天大楼了。

 

在某些非常罕见的时刻里，James会露出一种非同寻常的认真表情来。就比如说小时候那次离家出走的第二天他们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零用钱，而九岁的James拉着Sirius的手一本正经地承诺说他决不会让两个人饿死。虽说James选择的谋生方式是借了街头艺人的吉他试图靠唱歌筹钱，而最后还是唱诗班一员的Sirius真的为他们赚了不少硬币。

那张在泰特美术馆顶层拍下的照片中，James几乎是非常专注地凝视着镜头。他身后是勿忘我花一样的冬日天空，蓝天下是仿佛永远不会停息的深色的泰晤士河水。阳光把他的眸色衬得非常浅，他仿佛在做出一个很郑重的承诺。

现在，在格林尼治的星空下，James又露出那种非常不符合他性格的，专注的表情了。然而这次他挠着鸟窝头憋了半天，又突然用别的话题岔开了。实际上，他也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他希望换一个国度可以让Sirius彻底摆脱来自那个家庭的阴影，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能让Sirius开心的事他总是会非常愿意去做。

“圣诞快乐呀，我爱格林尼治。”最后他从草地上站起来，满足地对着远处模糊的灯火表白。

“圣诞快乐，James。”Sirius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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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到的泰特美术馆里面的展品和展览都是现在在展出的，所以时间线不一定对_(:з)∠)_只不过太想写Anywhen那个展览了，这也是我会写这篇的原因……所以丢个那个展览的介绍：

 https://www.tate.org.uk/whats-on/tate-modern/exhibition/hyundai-commission/philippe-parreno-anywhen

 

 @尖头叉子和大脚板 所以我这算不算交文了啊哈哈哈。

另外其实我想问下莫崽这文啥时候更（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