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木从树

我亲爱的朋友们,愿我们能在并不存在的自由星球上重逢。

有些时刻

一年半以来走在路上躺在床上或坐在地铁里写下的随笔,有些时间精确到秒。十分无聊,非常矫情,有些羞耻,只是原封不动发上来存档。希望可以继续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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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3.24

15:19

在走向宁远后门的路口 大脑是放空的 一架载着两个韩国留学生的电动自行车突然擦身而过 惊诧的半秒钟内余光里一只喜鹊低低飞向身后 背景的天空上是灰色的辨不出形状的云 校门外某家小店播放着熟悉的想不起名字的钢琴曲 竖起耳朵时空气中的一切杂音都被放大 走两步一架纸飞机突然穿透层层雾霾不紧不慢地滑下来 然后刺拉一声落在地上 像一只受伤的鸟

也许只是两秒钟

两秒钟可以发生什么?

 

2014.4.5 01:20

穿过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走廊去洗漱 经过那扇窗子时空气中突然出现那种好闻的将要下雨时潮湿的味道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钻进鼻子浸入胸腔然后传遍全身 一瞬间好像闻到了某种记忆深处的久远而清晰的味道 被感动但没有停下脚步 觉得下一步似乎就要走向未来的某个神奇国度。

走过去之后突然在想 空气里面的水蒸气 是不是在很努力地想要摆脱氮气和氧气的统治?然后在打这些字时意识到 那些似曾相识的被触动的画面 是〖神秘花园〗里面 安妮在某个下雨的寂静的夜独自一人在走廊里听见那个男孩哭声的场景 在我脑子里面留下的痕迹。

 

2014.4.5 2:14

关掉手机时黑暗突如其来 街灯没办法爬到七楼穿过阳台和整个宿舍 走廊里的声控灯也睡着了 黑暗如此彻底 只有眼底还残留着白色的炫光 很多人很多事很多情绪像小虫子一样安安静静地爬上心间 突然害怕睡着 害怕梦境

当我们逐渐长大 是不是会越来越害怕爱上一个人?

 

2014.5.18 18:47

把整个人埋在青草的怀抱里 耳边是冰凉的风和树叶的窣窣声 世界突然翻转


2014.8.22凌晨于狼吧温泉

陌生人的温暖。

第一天等公交时遇见一个白白头发的外国老人。很高的鼻子和浅色的眼睛。不笑都很和蔼。没有说话但是有视线交流,下车时我站在门口让在一边,他却突然冲我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觉得很温暖。

第二天等公交碰见一个山东大叔,有点喝多了但是笑眯眯的很可爱。说我长的很好看(所以真的喝多了),然后扯了一大堆之后突然说,以后工作还是回家好。就觉得被戳了泪点了。

第三天终于忍受不了盒饭自带了三明治,认识了澳洲回来的学长,一开始沉默后来话唠,我没带书时会默默把书摊开推到我这边。

第四天没有遇见特别的人。从地铁口出来时有长长的电梯,大概是走的太慢了又是中午,站在电梯时视线里只有我一个人。缓缓向上时觉得把一些东西慢慢卸下去了,前面是冲破雾霾透过玻璃照进电梯的有点灰灰的阳光,在电梯上一级一级跳跃。觉得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很好看。

同学回家之前过来叮嘱我不要熬夜,还送了小面包和瓶装水。

觉得一个人的第五天也要努力呢。w晚安。

 

 

2014.8.23 7:45

独立一个人走到虹远小广场边上时,突然听到拍打翅膀的声音。抬头,然后就像慢动作回放一样,有两只白得耀眼的的鸽子冲着我越飞越低,越近。我觉得我可以看清它们嫩红的爪,翅膀扇动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可以看到它们整齐美丽的翅膀的羽毛在空气中展开。我像圣徒看到圣光一样敬畏地愣在原地,看着它们从容的,优雅的,飞近我,然后斜斜略过我的头顶,轻轻落在广场的红砖上。空气有些潮湿,没有太阳,但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看见了光。

 

2014.8.26 08:12

从知春路地铁站到新东方展春园校区,20分钟的步行路程我已经走了整整八天,只觉得一路上灰尘遍布,阳光透过雾霾使人晕眩,或是肆无忌惮地烤干皮肤上最后一滴水分。

又一次从地铁里走出来,一辆三轮脚踏车突然闯入视线,是骑起来会吱呀作响的破旧的车,母亲带着女儿,一样并不白皙的皮肤和颜色过分鲜艳的衣服。车子随着母亲每一次踏动向前移动,竟好像走得飞快,一下子就掠过我的眼前然后转过一条小巷。

为什么八天十六次经过这条路我从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条这样的巷?久经岁月的梧桐在并不宽阔的小路两旁撑起巨大的阴凉,阳光被打碎成金色的透明翅膀纷纷落下。两旁的树枝在经年的互相召唤后已连成一片,树荫下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被完美的保护了起来,变成长条状的金黄和金绿交错的桃源。

载着那对母女的三轮车已经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巷子的一小半,树影温柔地印在她们的后背,她们的手臂,母亲奋力蹬车的腿,和女儿微微翘着摇来摇去的小脚丫。我耳朵里是身后汽车驶过干燥的地面发出的让人头痛的轰鸣,而小巷里的她们却看起来那么安静。

那么幸福,那么美丽。

 

2014.9.16 01:29

穿过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回到宿舍。凌晨的这个时候周围终于陷入一片寂静,似乎连灯光都不像往常那样亮的喧嚣。初秋的空气微凉,睡裙下露出的小腿有些冷,于是加快了脚步,耳边响着的是拖鞋敲击地面的啪嗒啪嗒有些急促的声响。

迎面来一个姑娘,从长长的走廊尽头一路走来,就像快速拉近的文艺片镜头。我们走近,然后我无声地挥挥手,笑。

昏暗的灯光下还是看见她回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这个平常有点高冷的姑娘毫无保留地笑着走向我,然后在擦肩而过的前一秒,温柔地轻声地说了晚安。

晚安。

然后突然觉得这是个善意的世界呢。

 

2014.9.21

这些天真的是有太多感动,以至于开始打字时突然决定打破常规啰啰嗦嗦记下一些事情,而不是仅仅记下瞬间。在巴士上录下我歌声,说要每天每天不停的听因为实在太美,尽管那时我嗓子沙哑,是sashen。见面学我比出兔子耳朵的形状然后毫不吝惜地大大笑起来,是sashen。每天早晨第一个准时到达安静吃饭,第一天还担心Nick和Andrey没有饭吃问我How about my gays(guys)让我差点笑尿但是只能拼命忍住的,是sashen.在我跌倒一次滑倒一次出了各种事故之后笑着指着我说It's not your day,但是还是在看到我疲倦的坐在液氮罐子上之后搬来椅子擦干净给我坐的,是sashen。我炸坏气球出臭之后摇着头用奇怪的语调看着我叫Luna的是sashen。在我告诉他们我不去酒吧以后摇着头皱着眉头卖萌求我去的,是sashen。我们一起出去买药,我随意问了一句你冷不冷之后坚持脱下外套给我,还说在俄罗斯都是这样女孩子应该温暖男孩子理应坚强的,是sashen。而实际上,这个二十二岁的大男孩不太会讲英语。他说对我们来说他就是棵树完全不明白我是如何能够理解他的意思。还有我甚至不会拼写他的名字,只能按读音拼写sashen。

让我突然决定写下这些的是Nick,大胡子的俄罗斯人,下飞机时穿了鲜黄的裤子,接下来尝试了浅紫上衣深紫裤子,以及浅黄上衣深黄裤子,还有鲜蓝色衬衫穿在西服里面,戴上鲜蓝色墨镜。因为听说有official Dinner穿了西装领带,一下就被帅翻。

是我见过的最绅士的男士,会在大巴下等着女士下车,伸出一只手轻轻扶住。也是我见过最不靠谱加最厉害的外国人,一句汉语不会独闯市中心畅游北京。

而就在刚刚,穿西服的他反戴墨镜,表演了这几天来最完美壮观的液氮爆炸。白雾冲天,人群欢呼鼓掌,他绅士地鞠躬,就像一个王子。工作人员过去问他那边有舞台要不要去那里表演,他笑起来说。No,everywhere is our stage.突然就想哭出来。

 

2014.10.8 07:13

这是清晨的帝都,灰色的雾霾笼罩整片天空。人在初秋的冷风中裹紧外衣快速前行,车开了红色的尾灯,努力在一片灰色中照出一小片光明的区域。

地铁驶过街道时觉得窗外就像一幅黑白的无声的缓慢移动的画。看得见,但是遥远,并且和自己毫无关联。街道上的一些路灯还亮着,像苟延残喘却马上就要燃尽的白色蜡烛。而此刻地铁里白色的灯光下,兀自玩着自己的手机听着自己的音乐表情麻木的上班族上学族,倒是突然让人觉得坚定而温暖了。

对面坐着的阿姨看起来很困,她闭着眼睛小憩,随着列车的节奏晃来晃去,手却还是紧紧抓着放在腿上的皮包。我知道她没有睡着。

列车员报站的声音似乎满含温暖和微笑,哪怕这样的亲切只是职业,虚假的。还是让人听到了一些希望。

想到有一次在中心线路上赶上晚高峰,挤到身不由己根本没有呼吸的余地。很多人抱怨,有个姑娘从头骂到尾。但是没有人提前下车。还是会在到站之前说着“你下么?”“换一下”“借光”艰难的挤到门口。

这是个偌大的城市,没有人关心其他几千万人的命运。也没有人放弃。

 

2014.11.17 13:52

听着Time Ina  Bottle突然想补上前些天坐火车的感受。

是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熄灯之后车厢里面充斥的是陌生人呼吸的声音和辗转反侧时衣料的摩擦声。空气中是并不陌生但难以言明的味道,灰尘和汗水的气息混着超市面包以及方便面香辛料的,让人无比清楚地感觉到现实生活的距离竟是真的触手可及。

而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被火车规律的,仿佛永不停息的前进的声音规定了节奏。咚咚锵,咚锵,锵,咚咚锵。在无边的寂静的黑夜里这样的声音带有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仿佛世间万物都要跟着他的步伐前进,而同时这声音又带来难以解释的宁静。

闭着眼睛躺在陌生的带有污渍的床铺上,却突然那么清晰地感到自己在向着未来奔驰,而时间的轰鸣就响在耳边。

生命消失在旅途中,同时给其他人的旅行印下痕迹。如果在一个地方终老一生,总觉得连时间也会停下来吧。

 

 

2015.1.18 17:56

宿舍里面只开了一盏灯,走廊里听起来空无一人,再远一点的地方是听起来有些吓人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呼风声。独自坐在床上,拉上蓝色的帘子,打开台灯捧一本哈利波特,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是What colour is the wind.

多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刻了?是这学期以来的第一次吧。大概是因为音乐太怀旧,或者是纸质书的真实触感带来了久违的安全感,此刻的自己就像被隔绝在了一个不属于现实世界的小小空间,外界的一切声音形状都与自己无关。

这感觉如此微妙,过于强烈的距离感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寂寥,但是胃里那种轻微的颤动的孤独感,又让人如此享受而不能自已。此时如果不知不觉睡着,大概会梦见暖暖炉火旁看书的少女,或是幼时读过的神秘花园中的老树,玫瑰花园,窗帘,和寂静得只剩风声的夜晚吧。

 

2015.2.13 22:11

存储卡坏掉已经有很久,而直到刚才发现曾经记下的梦境和脑洞有可能永远丢失之后才突然感到恐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文档被WPS贴心地自动恢复,想着回去一定要试试读卡器以及存档现有的文件,终于坐如针毡起来。

此时爷爷奶奶大姑妈妈在抓麻子,忙了多日的爸爸在旁边安静地睡着时不时呓语几句。刚刚看了几章冰与火的我此时有强烈的脱离感,好像我生活在另一个空间,而对于眼前的一切我都只是个旁观者罢了。

我丢过很多东西。初中时关系很好的男孩子唯一的一张照片,金纸鹤杯征文的珍贵记录,存储卡里面小安唱的再也找不回的写给我的歌……还有很多很多。每次都是类似的感受。与其说后悔,不如说是突然的孤独。

是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零碎的物件寄托着我所有的记忆,构成过去的我,打造我现在所有感情的根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我怎样去看未来的种种。

我喜欢文字。说不上爱,但是喜欢。因为哪怕我变得越来越现实越来越市侩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斤斤计较越来越失去希望,我也总会想起,很多年前的我,曾经握着有劣质香气的蓝色中性笔一笔一划地在32开的横格日记本里面向自己承诺——哪怕面对再险恶的社会,也要始终在心里保存最美好的一块地方。

那时我知道什么是险恶么?不。

那时我知道所谓的美好角落具体是什么吗?不。

那现在的我真的知道了么?不。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时的我明亮而坚定,对人性充满希望,对自己充满信心。相信自己是特殊的,相信自己多多少少可以温暖一片天地,相信自己可以不用走寻常路,也能快快乐乐地赚来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是我的初心。

我不能丢掉它。

 

2015.3.9 2:21

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吧。

从开学以来一直持续的焦虑状态,竟然在刚刚准备完一大半欧莱雅比赛的稿子后爬上床时突然终结。很累,但是工作带来的踏实感转化为无法言明的微妙幸福,让我坚信着今晚短暂的睡眠将会分外香甜。

这就是劳动的意义么?重点甚至不在于到底创造了什么,而在于,确认了自己有可以创造东西的能力。

周围很安静,如果隔壁床或者对面床的姑娘突然醒来,她们会觉得来自我手机屏幕的灯光隔着帷幔影影绰绰透出来的样子,有些像大雾中的灯塔吗?

这真是个糟糕的不知所云的比喻。但是我很开心。

 

2015.3.11 12:50

如果不是走的那么慢,我一定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美景。是帝都少见蓝的纯粹的天,柳条微微颤动的影子在虹远小广场的红砖上留下毛茸茸的痕迹,周围的人大多走的很快,有同伴的大多在说笑。女孩子都穿了很好看的外套,在阳光下有好看的脸。

那样慢慢走着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慈祥地微笑着看着这个世界的老人,同时又像第一次来到一个新世界的外星人,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而富有活力。

不禁掏出手机想照下自己在柳条间移动的影子,不好意思驻足,就一边走一边快速按着快门。然后回翻照片,觉得自己的影子看起来有点像穿斗篷的老巫婆,于是再笑着删掉,却最终剩下一张留做纪念。

那个时候心情特别好,于是突然就很感激因为羽毛球后遗症而疼得走不动的腿了。

 

2015.3.21 约18:30

“突然好想拉着你跑下去啊。”

我们走在天桥上,穿时尚的牛仔大衣背真皮包包的姑娘突然这样说。她似乎忘了自己经常嘲笑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犯二丢人,此时的她语气中有小孩子一样的兴奋期待。

“好呀,那一二三。”

我立刻这样回答,虽然其实并没觉得她是真的想跑下去。

可是下一秒就像约好了一样,我们突然开始手挽手沿着天桥的下坡一路猛冲,跑步带起的风刷刷地飞过耳侧,两个人的笑声混在一起。大概是经过了好多个人吧,但是完全没想到要去注意其他人的表情。

跑下去之后我们都有些喘,虽然不过是半分钟的路程。

“主要是我包里面的瓶子一直响很烦。”她这样说,像做了坏事还非要找个借口的小孩子。

余光中她比我高一个头可是我觉得我笑的特慈祥。

“嗯”我说。我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2015.3.26 16:30

提着盆子踢踢踏踏地走向浴室的路上经过洗手间,突然被一束穿过整个洗漱间照射在走廊地上的夕阳美得停下脚步。是一束窄窄的光,被窗户切割成方方正正的样子,纯正金黄的颜色,好看得几乎不真实。

前几天的早上下床时也曾突然遇见这样一束阳光,一半斜斜躺在地上,一半还爬上上床的扶梯。那时也是没戴眼镜朦朦胧胧的,竟觉得这样的阳光有些像缓缓流动的蜂蜜,而根本不忍心踩上去。

 

2015.3.30 20:15

背着书包一个人从宁远走回宿舍,迎面走来一个骑两轮车的小姑娘和她的爸爸。小姑娘大概四五岁,梳西瓜太郎头,穿的粉粉嫩嫩,可爱的小脸像圆圆的奶油蛋糕,连蹦带跳地骑着车子唱着歌。走了两步突然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我要把它抬起来!”,然后就真的把小车举过了头顶。

她爸爸显然吓了一跳,毕竟就算车子再小对于这样一个还只到爸爸膝盖的小朋友来说也实在太重了。可小姑娘又是满脸的兴致勃勃,于是爸爸温柔地笑起来说了一句“爸爸给你提”,但没有从小姑娘手中拿走车子,而是用了不大不小的力气刚好把车子举高了一点点,帮女儿分担了一部分车子的重量。

于是父女俩继续欢歌笑语地往前走,小小的车子上挂着女儿小小的外套,被女儿高高举过头顶,却被父亲不动声色地分担了大多数重量。路灯暖暖笼罩着他们,场景简直完美。

 

2015.7.7 08:32

地铁是城市的呼吸。

国贸站,地铁开门的一瞬间,列车把一大群人如释重负地吐在站台上,像是因为吃了太多而消化不良的迟暮的怪兽。

人群按既定的轨道移动,走向地面接收短暂的阳光洗礼,或是像怪兽另一条阴暗的食道进发。因为步伐带动而产生的起伏让人流有规律地抖动,大概没有人会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巨虫的某个关节,失去了掌控方向的权利。

而当地面上久违的空气唤醒神智,人流被打散,人们走向不同的高楼或小巷,又重新变成一个关节或一个零件,机械地为了生存而竭尽全力。

 

2015.8.16 18:09

听《白日出没的月球》,当高潮的“没错,你说的全都没错”响起的时候,脑海中好像突然飞起一万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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