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木从树

我亲爱的朋友们,愿我们能在并不存在的自由星球上重逢。

【鹿犬】七个夜晚(三) Game's over

前篇戳:(一) (二)

想试试走剧情,结果爆了字数_(:з」∠)_

写完全篇的动力是可以写最后面那一段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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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Game’s Over

 

1978年2月

 

(上)

 

 

James Potter平生有三个最大的愿望。1. 打倒伏地魔,巫师界回归太平; 2. 在他担任追球手的时候,英格兰队赢得世界杯冠军,;3. 在巫师棋上打赢Sirius Black一次。

真的,只要一次就好。James认为这个愿望一点都不过分。

但是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看似容易,实际上却和打断伏地魔的鼻子一样困难。就像此刻James与Sirius隔着棋盘对视剑拔弩张,然后Sirius眨眨眼,指挥着自己的皇后毫不留情地敲碎了James最后一员大将的脑袋。James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国王哀嚎了一声,于是下一秒他一伸手就掀翻了棋盘。

“我不玩了,”他毫不羞愧地充分发挥自己的无赖,随即瘫倒在椅子上摆出任人宰割的姿势,“我输了。再见,这个残忍的世界。”

Sirius扬扬眉毛,哪怕这个结果毫不意外,眼前十分挫败的James还是带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他绷着脸装出根本不像的悲天悯人,“愿赌服输啊,尖头叉子。”

“……再提醒我一遍,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你用下棋打赌?”

“事实上是你主动提出了自从我们认识以来的第……我也数不清是第多少次挑战,并声称你坚信这次会有不一样的结果?”Sirius懒洋洋地挥挥魔杖修复了棋盘。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赢你的,Sirius。”James愁眉苦脸誓言旦旦。

Sirius努力绷住嘴角,“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不过现在——”他拿起桌边盛着果汁的玻璃杯,稳稳当当塞进James手里,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干杯?”

 

从小到大,Sirius和James一起为无数次行动制定过计划,而失败从来不在他们的考虑范畴之内。他们是上天的宠儿,有全宇宙最聪明的脑瓜,就算搞砸也总可以用各种理由蒙混过关。他们总是有理由自负。

傍晚的时候,曼城的春天竟然下起冰雹,黑色的冰块掉进运河里,仿佛要让河水结冰。Sirius和James一起藏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静静等待,哪怕竖起领子还是瑟瑟发抖。Sirius突然想起上学的时候有一次James不得不因为大雪取消了魁地奇训练,那时候他坐在窗台上愤怒地宣布毕业后一定要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生活。

Sirius不自觉地扯起嘴角来。黑暗中James似乎察觉到了Sirius表情的变化,他的手肘轻轻碰了碰Sirius的小臂,投过来一个模糊不清的疑问眼神。

Sirius轻轻摇摇头。

时钟还差一刻钟指向八点的时候,他们等的人来了。一高一矮两个穿长风衣的男人刚好经过巷口,神情紧张地匆匆前行。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James跨出小巷的同时手臂一伸,街道那边的垃圾桶轰的一声炸开。行人尖叫着在路灯下四散奔逃,没人注意到一辆深蓝色的杰森跑车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确定这是Ruben和他的跟班?”飞驰的跑车后座,James给两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又加了两道昏迷咒,然后剪了两撮头发下来。这时候前方后视镜里手握方向盘的Sirius这样问道。

James把头发丢进两个盛着复方汤剂的小杯子里,一边饶有兴味地对着光看了看。“其实我更关心的问题是——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如果你一个人被丢在麻瓜世界做卧底,你也会需要一点爱好的,亲爱的Prongs。”

“可是我一直以为哈雷摩托更是你的菜?”

“没错,所以你系好安全带了吗?”Sirius猛地一踩油门,汽车飞驰而去。

他们停在河边的一块空地,马路对面一个高档俱乐部的牌子被好看的霓虹灯点亮。这时James已经换上了怎么看怎么别扭的三件套,把手里装衣服的袋子和盛着复方汤剂的小杯子一股脑塞给Sirius。“还有五分钟了,头儿。”他流氓兮兮地模仿起曼城口音。

“闭嘴,否则我马上就打断你的腿。”Sirius凶巴巴地抢过James手里的袋子,但是灰色眼睛里亮星星的笑意出卖了他。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是Ruben而我只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跟班。”James不满地踢一脚被塞在车座下面的昏迷不醒的男人。

“让我想想——哦,对了,因为你输了棋?”

Sirius大笑起来,惊动了雨后平静的河水。学生时代他们曾不止一次喝下复方汤剂混进斯莱特林休息室,有时候是为了什么奇怪的“情报”,也有时候仅仅是想要把一半休息室变成臭烘烘的沼泽地。他们觉得这次任务没什么不同,所以甚至没有一丝紧张的自知。

三天前他们得到情报,初来曼城的食死徒准备拉拢当地的狼人势力。动乱时期,狼人们一向居无定所。而生活在曼城的这一伙狼人,则是少数的有固定居所和一定组织的狼人。如果情报没错,今晚就是食死徒和狼人的头目Ruben会面的日子了。接到凤凰社“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阻止谈判成功”的指令之后,James和Sirius有了一个计划。

现在他们就站在Ruben和食死徒会面的俱乐部对面,五分钟后就是约好的会面时间。如果一切顺利,Sirius会以Ruben的身份打消食死徒们想要合作的念头,然后再把这个消息告诉Ruben的狼人弟兄们,咒骂食死徒都是背信弃义的叛徒。之后他们会离开,找一个地方大醉一场,而当真正的Ruben和跟班回到狼人中间,梅林保佑他们会因为混沌咒和遗忘咒以为自己只是在谈判失败后大醉了一场,而和食死徒破裂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

如果说在任务开始之前有什么让James和Sirius有些惊讶的话,那就是这个作为谈判地点的看上去价格不菲的俱乐部了。他们本来在期待一个猪头酒吧一样的散发着非法和阴暗气息的地方呢。

八点整的时候他们在侍者引领下走进明亮的大厅。空气中飘着舒缓的古典乐,餐厅里人不多,James不动声色地猜测这些看上去对他们的出现漠不关心的客人中,有几个会是隐藏的食死徒。

在侍者引领下,他们走向一个距离乐池很近的座位,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已经等候多时。看到Sirius和James——在他的眼中是狼人头目Ruben和他的跟班——走近,这个食死徒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毛。James故意露出对这样高档的场所不甚适应的样子,紧张地抚摸自己的袖扣,背地里却在暗暗发笑。他很清楚食死徒们就像巫师社会的其他人一样瞧不起狼人,而这正中他们下怀。

然而在接近餐桌的时候,侍者停下了脚步,James也被食死徒的随从拦住了。那个五大三粗的随从瞪了James一眼,表示谈判是主子们的事儿,让他离远一点。

James巧妙地挣开对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故作慌乱地用目光去询问Sirius的意见。

“我信任Jimmy,可以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他。”Sirius粗声粗气地抗议,对着面前的食死徒皱起眉头。“名字都不知道先生,我不知道你干嘛要摆这种没用的排场,但是最好告诉你的手下对我的手下多一点尊重。”

“我尊重你,Ruben先生。”食死徒面上一瞬间闪过阴沉的神色,但他礼貌地微微欠了欠身,“只不过这是规矩。我们谈的事情很重要,我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扰。”

Sirius哼哼唧唧地冲James摆摆手,然后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不耐烦都写在脸上。James乖巧地和大个子随从退到一边,在小提琴声音的掩护中试图和他搭话。

“嘿哥们,我是Jimmy,你叫什么名字?”

大个子瞥了James一眼,双手交叠挺着肚子一站,没说话。

“对对对,你可是食死徒,不能随意透露姓名。你是吧?”

大个子还是没说话,但是他不经意地挽了挽袖子,James撇到半个黑魔标记一闪而过。

“酷吗?我是说,当食死徒。有很多钱花,还有很多人杀。一定酷毙了。”James并不放弃。

大个子撇撇嘴,丝毫不掩饰对James的鄙视。但他还是不说话,James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施了消声咒。

“你真是太无聊了。”James夸张地打个哈欠往旁边的柱子上一倚,用余光去观察餐厅中其他顾客。“我真希望头儿们能快点把事情谈成。弟兄们都猜这笔交易能换来不少钱。”他观察着大个子食死徒的表情。“这事儿是这样的吧?你们有什么需要威胁的人,就让我们去咬他们的儿子,这往往比阿瓦达索命还管用,我知道的。”

意识到大块头轻轻拧起了眉头,James继续说下去,“但是你们会给我们好处的吧?不然我可不保证弟兄们不会乱说话——不是说我会说出去你们的身份什么的,我这个人可是顶可靠的,绝不会背叛朋友。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是吧?大块头?”James伸手去拍食死徒的肩膀,被一把抓住手掌,疼得几乎叫出来。看到食死徒跟班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James觉得自己的戏份已经差不多演完了,于是揉着手掌靠着柱子努力去听Sirius和食死徒的对话。

音乐声中并不能听到谈话的具体内容,但是很显然Sirius和食死徒的对话还不如James和大块头愉快。斜倚在餐桌旁的Sirius挥舞着叉子唾沫横飞,完美演绎着自负和对食死徒的不屑。James猜测Sirius刚刚提出了什么过分的条款,而食死徒显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于是此刻的Sirius大概在吹嘘狼人的厉害以及指责对面食死徒的不识相。

眼看着谈判就要破裂,此刻需要担心的就是食死徒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人灭口了。James猜测,如果对面的食死徒和自己一样了解当地狼人的势力,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向Sirius的方向移动,悄悄抓住口袋里面的魔杖,以防万一。

他一步还没挪动,Sirius就已经猛地提高了语调,然后一挥手把高脚杯打翻在了地上。

“我们走,Jimmy。”说话间此刻肌肉发达的Sirius已经来到了James面前,一把拎起了James的衣领。James装作惊慌失措地跌跌撞撞努力跟住Sirius的脚步,时刻准备挡住可能射过来的魔咒。然而大概食死徒们终究是谨慎的,在至少四五道目光的注视下,他们平安无事地离开了俱乐部。

他们来到街道上,绕了好几圈确定无人跟踪之后禁不住俯身大笑起来。复方汤剂的效力还没有消失,Sirius的胡子还沾着刚刚打翻的红酒。他扯开那条怪模怪样的花领带,万分嫌弃地把它丢在街边,一瞬间James可以确信自己透过狼人深色的眼眸看见了Sirius的灰眼睛。

“别急啊哥们,一会要闯的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James装模作样地去给Sirius整理乱了的衬衣领子,Sirius诧异的表情被Ruben凶巴巴的脸表现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说真的,我突然很庆幸我输了棋。”James板起脸,“Ruben真的太丑了。”

 

他们摆出狼狈而怒气冲冲的样子走向狼人们经常集会的酒馆,当然在麻瓜们眼里这里只是个住满了酒鬼酒还难喝的要命的鬼地方。夜色已经很浓了,但曼城的夜晚从不寂寞。好几次他们都以为后面有人跟踪,但事实证明那些只是醉醺醺的酒鬼和晚归的小贩罢了。他们在路上碰见一大群疯狂奔跑的麻瓜少年,画着亮闪闪的妆,穿着松糕鞋,无论男孩女孩都留着夸张的长发。他们尖叫着唱着不知名的歌,好像全宇宙的快乐都在今晚爆炸了。

一个女孩儿轻佻地冲着Sirius咯咯笑起来,她过于浓重的眼影和呛人的香水味都吓了James一跳。James拽着Sirius的胳膊把他拉向自己这边。

“麻瓜们都疯了吗?”少年们终于跑过去之后James震惊地发问。

Sirius笑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刚刚路过的某个少年口袋里顺了一支烟,此时他打了个响指点燃了它。“这是时尚,James。你还活在60年代吗?”

James愤怒地去抢Sirius手里的烟,但是吸得太猛,禁不住咳嗽了起来。

 

他们来到酒馆外面,对着写着黑色“Skeleton”大字的招牌调整好气急败坏的表情。然后推门进去,构思着诅咒食死徒的骂人话。

跨进门里的一瞬间Sirius脑中突然有某种感觉一闪而过,然而有时直觉的速度并不能比得上拳头。他们只知道自己被一记重拳猛地击晕倒地,而再次醒来是被一盆兜头泼下的冰水浇醒。

“游戏结束了,小鬼们。”这是来自真正的Ruben的声音。

 

 

(下)

 

 

醒来的一瞬间James的心中构想出了无数种计划暴露的可能原因,但是他从未想过一拳打晕自己的会是自己不久前才刚刚扮演过的狼人——潜意识里他期盼的大概是食死徒的严刑拷打。此刻他处在一间暗室的中央,周围至少围了十个狼人。他赶紧偏头去找Sirius。还好,Sirius就在他旁边,被五花大绑在了另一张椅子上,正冲他安慰地眨眼睛。

“糟糕,被你们抓住了诶。”James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大幅度耸耸肩。他知道此刻只有夺得主动权才能有脱险的希望,惊慌失措并不是个好选择。

而且现在情况未明,他们还活着,狼人们一定还需要他们。

狼人们一齐笑起来,真正的Ruben一拳打在了James脸上。

“别逞强了小子。”Ruben冲James咧出黄黄的牙齿。他其实是个非常阴沉的狼人,而之前Sirius为了搞砸谈判必须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混球。“现在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是哪边的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见面的计划的,说不定我会让你们死得不那么痛苦。”

狼人们再次一齐低声笑起来。James往地上吐了一颗带血的牙齿。

“我还以为你们会有更高级的拷问技巧?或者有比躲在门后偷袭更光明正大的手段?”这次开口的是Sirius,他哼一声。

他们几乎是同时瞥见了放在门口方桌上两个人的魔杖,只要能想办法夺回魔杖,冲出狼人的包围应该并不是难事。

然而Ruben并没有被激怒,相反他饶有兴味地打量了Sirius一眼,抱起了肩膀。

“我猜你们一定很好奇你们的小把戏是怎么败露的?那我就讲给你们听。”

Ruben伸手拍了拍那个James曾伪装成的狼人。“他叫Winn,不叫Jimmy。”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的食死徒朋友可知道。所以你们哪个叫Jimmy?”

一切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James的心脏停跳了一秒。他们的注意力都在Ruben身上,以为这个跟班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终究还是大意了。

他们以为食死徒初来乍到,绝不会比他们更了解本身就擅长隐藏的Ruben一伙狼人。但是现在来看,食死徒很可能在正式见Ruben之前就已经和其他狼人私下见过面了。有了内部人士的帮助,他们对狼人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了James和Sirius。他们截获的食死徒和Ruben的会面消息估计不假,但是从Sirius叫James Jimmy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已经暴露了。

食死徒之前大概并不知道James和Sirius的存在,于是他们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顺藤摸瓜一路跟踪;而James和Sirius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竟然没有发觉。

找到真的Ruben也不难。那辆拉风的杰森跑车就停在俱乐部对面,问问侍者就能知道它属于谁。而食死徒们只需要搜搜车子,就能从车座下面找到昏迷不醒的狼人。

James抬头去找Sirius的眼睛,遇见了Sirius投过来的目光。

“如果你们好奇的话,”Ruben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视,“我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完成了被你们搞砸的谈判。我将——”

门外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炸开了。

James和Sirius无暇去想爆炸为何会来得如此及时,能不能抓住机会只在一瞬间。在混乱中James猛地起身连人带凳子砸向Ruben,与此同时Sirius奋力向门边一滚,试图撞翻放着两个人魔杖的桌子。

然而下一秒,这一切就都变得毫无必要了。一个男巫突然幻影显形在房间中央,一手抓住Sirius一手抓住James,然后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男巫旋转着消失在了一片虚空中。

 

凤凰社内部有个共识:没有人愿意面对暴怒的Moody。当他发火时,最保险的选择就是躲开。

然而此时的Sirius和James无处可躲。

他们处在曼城北区一家完全陌生的旅馆,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张沙发上,低眉顺眼地承受Moody的怒火。他们确实太大意了。忽略狼人跟班的名字,没能藏好Ruben和Winn,以及没注意到跟踪的食死徒,哪一样都是致命的错误。愧疚不好受,听Moody桩桩件件列出他们的失误和可能导致的后果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是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趁着Moody喘气,James赶紧见缝插针。

Moody哼一声。“跟踪你们的从一开始就不是食死徒了。自从你们从那家俱乐部出来我和Dedalus就跟在了你们后面——这是你们两个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但我们一开始本来没想现身。直到看到有两个食死徒鬼鬼祟祟地跟在你们后面。我们意识到事情不对,于是我返回俱乐部想要阻止他们找到Ruben,但是已经晚了。幸好Dedalus打晕了那两个食死徒并且一直跟着你们。”他喘口气狠狠瞪James和Sirius一眼。“所以后面跟着你们的一直都是Dedalus。爆炸也是他搞出来的,如果不是他,你们两个的小命恐怕已经没了吧。”

两个人自知理亏,于是一声没吭。

“你们在曼城的任务到此为止了,后续的处理我和Dedalus会接手。给你们一点时间销毁在这里一切的生活痕迹,凌晨两点前回总部,有新的任务给你们。”Moody说完这句就准备幻影移形,Sirius一急,一把拽住了Moody的袖子。

“可是……我们不能扔下这烂摊子就走!曼城是我和James的责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

Moody威胁地把目光投向Sirius抓住自己衣袖的手,然而Sirius没想到拉住自己的是James。

Sirius难以置信地回头。James脸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他的右眼睛肿着,脸上血迹斑斑。但是他看起来无比冷静。

“Moody说得对,我们没资格呆在曼城了。我们逃出来的时候炸了狼人一半老窝,他们又见过我们的脸。留在这里只能是给凤凰社添麻烦。”他直视着Sirius的眼睛,看上去心意已决。

Sirius一把甩开James冲出门去,突如其来的怒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门外是重又下起的夜雨。

 

雨水一下子让Sirius冷静下来。他知道James和Moody是对的,大概无法被原谅的只有自己。此刻在街上乱逛无疑太过冒险,他决定先幻影移形回他和James的住处清理东西。

然而一个人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是James。

他们一起回了住处,消除掉一切魔法存在过的痕迹。这是他们在曼城一起住过的第三个地方,有点破旧,但是不远处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公园。Sirius变成大狗的时候甚至曾经跟公园里面的宠物狗一起打闹,由于没有狗能打得过他,James经常需要以狗主人的身份给狗狗被欺负的愤愤不平的家庭主妇赔罪。

在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变得有点像家了。

“都是我的错。”James突然打破沉默。

“你说什么?”Sirius皱眉。

“狼人那边的情报是我负责的,如果我事先搞明白那个跟班的名字,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Sirius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他见不得这样的James。

“而把Ruben他们藏到跑车里是我的主意,如果食死徒找不到真正的Ruben,那我们就不会被一群狼人绑起来暴打了。”Sirius哼一声,“你还想继续算下去吗?”

他的语气太冲了,当James浅色的眼睛这样望过来的时候,Sirius就意识到了。可是他们之间从不需要道歉。James只是挥挥魔杖清理掉了地上堆积已久的披萨餐盒。

“我们会找到一个方式补偿回来的,相信我,Sirius。下不为例。”最后他这样说,眼神是几乎有些陌生的坚定。

 

清理完房间之后时间刚过午夜,过去的四小时就像梦一场,然而他们的失误造成的后果却不容忽视。在James的提议下他们施了幻身咒在街上散步,大雨配合魔咒完美地隐藏了他们的踪迹,James突然觉得他们就像在做一场滑稽的告别。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战争很容易就像一场游戏。Sirius依旧能记起James到来之前的曼城,多雨,寂寥,而充满钢铁的气息。可是James让整个城市都改变了颜色。他们一起在酒馆里收集情报,一起扮演肆无忌惮的酒鬼。他们买通过不止一个酒店里的侍应生做他们的眼线,还被其中一个误会过他们是一对情侣。

然而突然之间,输掉游戏的惩罚已经不再是巨大的沙漏里面掉下的红色宝石。

他们经过一家喧闹的俱乐部,被橘黄的灯光吸引着走了进去,然后立刻就被音乐和疯狂的人群淹没了。

James试图抓住Sirius,然而在疯狂扭动的人群中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Sirius很快消失在舞台的方向,风衣的领子一闪,像一尾滑溜溜的鱼。James意识到Sirius对这个地方远比自己熟悉。为什么他毫不惊讶呢?

舞台上的歌手在唱一首James从未听过的歌,歌声像电流一样让James微微震颤。那是个看上去非常柔软的男孩,有黄金一样的长发,彩色的透视装无法遮盖他苍白的胸膛。然而过于艳丽的妆容下属于男孩的是一双有些忧郁的眼睛,灯光并没有那么明亮,但James就是看见了。

“Hot one

From a starship over Venus to the Sun

But it's a crime!

You're mistaken!

Momentary seizure of love - oh love”

歌词零散地飘进James的耳朵,他好像有些晕眩了。

这个时候Sirius突然出现了。拥挤的人群好像全部与他无关,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来到James身侧,不知何时脱掉了风衣,只剩一件洁白的染血的衬衫。他冲James缓慢地勾起嘴角。

James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舞台上的灯光仿佛一瞬间全部涌到了Sirius面前,只是为了衬托一个笑容。红色的帷幔和金色的吉他模糊成过于绚烂的背景,James伸手去触碰Sirius的衣领。

然后Sirius握住了他的手。

 

 ----------TBC-----------


①按照原著,复方汤剂只能用于人类变形而不能用于动物变形。所以这东西能不能用来变狼人是个问题,不能的话……就当是我的私设吧_(:з」∠)_

②文中有两个场景来自于天鹅绒金矿。一个是鹿犬在街上遇见的一大群孩子,另一个是结尾的俱乐部。然而这两个场景发生的时间都应该是70年代初,和文中时间稍有出入。但是人家就是觉得这个glam rock的氛围特别适合谈恋爱嘛!!所以原谅我好吗_(:з」∠)_

③结尾那首歌来自天鹅绒金矿的插曲: Hot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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